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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人南迁

发表时间:2024/05/09 06:4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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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迁:古蜀人的背影

                               萧易  

   

   公元前316年,秦朝踏灭蜀国,留下金沙、三星堆这样灿烂文明的部族何去何从?大部分蜀人从蜀国的臣民变成了秦国的百姓,这批人的生命、生活、迁徙,已经沉没在历史长河之中,无从追索,但他们在秦、汉、唐、宋、元、明、清一代一代的民族融合和迁徙中,和来自各地的移民一起塑造了如今的川人。而另一支队伍,却在数千里外的南国被发现踪迹。

   

   公元前316年,秦灭蜀,开明王朝遂亡,蜀王、太子、相国、太傅相继被杀。秦人伐蜀的目的在于将其作为大后方,为逐鹿中原提供充足的粮草与兵源。战争一一结束,秦军即进驻成都,蜀人群龙无首,从蜀国的臣民变成了秦国的百姓。只有蜀王子安阳王带领一支残部辗转南迁,最后到达交趾,也就是今越南北部,建立瓯雒国,一延续就是大半个世纪。

   

   2004年9月,一批越南考古学家走进三星堆“寻根”,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比较越南长睛遗址与三星堆遗址的相似性。三星堆遗址精美的出土文物,让越南考古一学家惊异不已,他们认为,从文物上分析,三星堆与越南无疑颇有渊源,史前蜀人的南迁,可能由来非虚。

   

   交趾:蜀人南迁路线

   

   从成都南下云南,乃至越南交趾,南方丝绸之路是最为便捷的古道,期各线是出成都至雅安,越大相岭至汉源,再逾小相岭至泸沽、会理,经云南昆明、楚雄,从晋宁至通海,循盘龙江(清水河)直抵交趾。古道早在商周年间便已开通,成为沟通中国与异域一条重要通道。2007年11月,我参加“探秘三星堆 寻访南丝路”科考活动,一路上,安阳王的背影几乎如影随行,出人意料的是,远迁越南前,安阳王与秦朝可能还有过一次大决战。

   

   上世纪70年代,荥经严道古城附近发现了一批军事墓葬,墓中出土了大量巴蜀式兵器与一种奇怪的铜质印章。兵器是典型的巴蜀式铜戈、铜矛、铜剑,上面雕刻着虎的头颅、蛇的尾巴;印章上则雕刻着令人费解的图案:手持利刃的武士,张开的手,鲜红的心脏。

   

   在四川考古发掘中,这种印章屡有出土,考古学上称为“巴蜀印章”,迄今四川出土的“巴蜀印章”总共有百方,单荣经一地就出土有70余方。有学者提出,这些印章其实是目报于蜀的各部族首领的徽记,是安阳王分发给各部族的信物。古蜀国破后,蜀人停留在荣经侯机复国,各部族亦在荣经汇合,准备与秦人的决战。

   

   荥经北接成都平原,东南西三面被海拔达三、四千米的托牛山、瓦屋山和工随山环绕,南下便一是邓人、乍人等部落地盘,安阳王选择在这里决战,应该是一个颇为合理的决定。不过,秦人的强大已超出了古蜀人的想象,决战以惨败告终,安阳王继续南迁,那些部族首领也在这场大决战中,或降或亡。

   

   于是,公元前316年,灵关道出现了一支行色匆匆的迁徙队伍,他们之电有丢盔弃甲的士兵,有惊惶失一措的官吏,还有尚未来得及脱下巫袍的巫师,衣衫槛一褛、扶老携幼的百姓尾随其后。他们身后,隐约还能听一至“刀步“碰撞的声“向以及悠长的号角声。《交州外域记》…记载下了这次壮观的迁徙,“后,蜀王子将兵三万,来一讨锥王雄候,服诸雄将。蜀王子因称为安阳王。”

   

   汉源小堡乡团结村发现过一批战国土坑墓,墓中一出土了柳叶剑、刀等巴蜀式青铜器;而在南丝路沿途的越西、西昌、盐源、昭觉、会理等地,都有蜀式器物与巴蜀土坑墓发现。大、小相岭以南历来是“西南夷”部落地盘,并非蜀人势力范围,数目众多的文物似乎暗示着安阳王极有可能顺着南方丝绸之路进人交趾,沿途的墓葬与青铜器,令安阳王的迁徙路线,逐渐清叨褪来。

   

   瓯雒国:异国故乡

   

   长晴遗址位于越南北部,长期以来一直被考古界认定是瓯雒国都城。在这座被认为是古蜀文明延续的遗址中,又一个三星堆仿佛降临了。长晴遗址出土了一些的牙璋,这是古人的祭祀用品,同样的牙璋在三星堆都能找到原型。这种联系在越南东山文化遗址中得到更为充分的体现,东山文化的陶器盖、玉璧、玉璋、陶豆、玉戈、铜暖,都显示了与三星堆强烈的联系。

   

   2005年2月与12月,受越南国家历史博物馆邀请,四月考古研究院先后派遣两个考古队到越南进行考古发掘,以考察古蜀文明与越南东山文化的联系,考古发掘出土的大量珍贵文物,其中不少在四川都能找到“娘家”。历史上的开明王朝盛行船棺葬,成都十二桥船棺葬一度被认为是蜀王的家族墓葬,而在越南海防、朱芹、朱山、越溪等地却屡有船棺出土,只不过年代稍晚,大约相当于中国的秦汉之际,墓中出土的铜斤、环首铜削、铜拍在四川都能找到原型。而这里正是史前瓯雒国的疆域。

   

   从年代上说,古蜀文明在前,越南冯元、东山文化在后,它们的关系自然不会是相互交流而产生的,唯一的途径便是传承。一个民族不会使用其他民族的陶器、青铜器,除非他们有某种传承关系,也就是说,越南东山文化可能继承了古蜀文明的一些传统。考古学家发现,在瓯雒国,祭祀仍然是一项重要内容,虽然赶不上古蜀国的奢华与繁荣,却拥有着相同的模式。

   

   显而易见,安阳王的迁徙队伍除了3万军队外,几乎囊括了古蜀文明的各个方面,在这支队伍中,有专司祭祀的巫师,有负责筑城的工人,有制造青铜器的工人,他们带来了古蜀文明最精华的部分,与其说是蜀人的迁徙,还不如说是古蜀文明的一次有去无回的出访,交趾的面目由此改变。

   

   历史上的瓯雒国定都螺城,螺城筑于越裳,广千丈盘旋如螺形,又名思龙城。裸国在勿螂付近,“男女裸体,不以为羞”,可能是当时一个士著部落,裸国曾经与瓯雒国相邻,除此之外,瓯雒国旁边还有文朗国和南越王赵佗的割据势力。史载交趾先属锥人,后属瓯雒国,最后归赵棍抑于育。安阳王期寸已经占据了…奸止和邻近的九真,人口约20万,却一直试图扩大疆域。

   

   神弩:离乡的战士

   

   三万蜀人把他们的生命豪无保留账人到战争中,一人生却不曾厚待他们,历史也永远的遗忘了他们,甚至连他们为之奋引钓国家,也在若干年后,重新灭亡。有关瓯雒国的战争,一直跟神弩联系在一起,传说有只神龟在瓯雒国居住了三年,临行时,神龟脱其一爪化为神弩。《越史略》则采用了另一个说法:皋通造柳弩一张,“十放,教军万人。”著名历史学家徐中舒认为,安阳王来自蜀地,跟摊人作战,可能暂时处于优势。千弩齐发,一放杀三百人或有可能,皋通也只不过是瓯雒国一个善于治弩的大臣。

   

   相反,雒人经济文化长期处于射猎采集阶段,“射生为活,吞噬昆虫”,在强大的蜀人军队面前,雒人很块丧失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领土,不得不迁徙到更加荒凉的地区。神弩也让南越王赵佗吃尽了苦头,“一发杀三百人”,越军闻之丧胆;到了宋初,《太平广记》、《太平寰宇记》更把神弩的威力夸大,“一放杀越军万人,三放杀三万人”。

   

   攻占交趾不久,安阳王又吞并文朗国,这场战争同样没有花费古蜀人太多的时间,从那以后,雄伟的都城,先进的文明,锐不可当的军队,一个新的古蜀王国在交趾冉冉升起。考古学家更倾向于把战争看成文明之间的碰撞,在早期蜀人刚到达交趾时,这种文明的碰撞引发的战争优势表现得更为明显。

   

   安阳王和南越王之间的战争则一直持续到瓯雒国灭。早期占据优势的情况终究短暂,在与中原文明的对抗中,蜀人遇到了强劲的对手,始皇三十七年,赵佗率大军侵瓯雒国,安阳王以灵弩防御,击退佗军。赵佗见以武力胜不了安阳王,使了个心计,派遣儿子赵仲向安阳王之女媚珠求婚。赵仲婚后引诱媚珠偷看神弩,趁机毁坏,失去了神弩的安阳王再无招架之力,秦二世二年,赵佗再次来攻,瓯雒国遂灭。

   

   这把决定了瓯雒国命运的神弩,终究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自商鞍变法以后,秦国迅速完成了奴隶制向封建制的过渡,公元前316年,秦人的坚兵利甲让蜀人尝到了亡国的苦楚,尔后,中原文明的发展速度超乎了蜀人的想象,在南越王赵佗势如潮水的进攻面前,古蜀人再次完败。

   

   安阳王灭国后,有关古蜀的历史归于平静,只有它的传说被纳人历史。我们现在已经不能触摸它,仅仅可以从它的故事和传说中看到古老和荒凉之美,从某种程度上说,安阳王和瓯雒国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秦国军队锋利的刀剑割断了它的动脉,此后,它一直苟言残喘,直至灭亡。

   

   有学者认为,瓯雒国还不是蜀国的终点,国破以后,他们迁徙的脚步就没有停过,在比交趾还要遥远的西卷和西屠,蜀人又相继建立起他们的国度,一直延续到几百年后的唐朝。究竟什么地方,才是蜀人南迁的终点?

   


  来源:时代教育(先锋国家历史)2009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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